病人:「醫師,我胸悶很久了,看過胸腔科跟心臟科,檢查都沒有問題。」
「可以跟我敘述你的胸悶位置跟症狀嗎?」
病人:「就這一段,常常很緊很緊,有時捶一捶就好了。」
「你說檢查沒有問題。」
病人:「對呀,最近還有檢查也沒有問題」
「這樣多久了?」
病人:「很久了,從很久以前就這樣,最近越來越嚴重。」
「很久是出社會後、結婚後、生小孩後,還是甚麼時候,有印象嗎?」
病人:「應該是更年期吧,我大概4-5年前搬回來住,更年期症狀比較明顯,好像胸悶也比較嚴重。」
「有特別發作的時間點嗎?」
病人:「不知道啊,有時想悶就悶。」
「吃飯前後有更嚴重嗎?」
病人:「吃飯前後應該沒有更嚴重。」
「還有什麼症狀嗎?」
病人:「有時候也會覺得口乾,好像沒有口水似的。」
病人過程大概只坐問診椅的前三分之一,背部挺直,沒有特別打扮,但是衣物整潔,頭髮整理井然有序,沒有一絲亂髮,把脈時雙手手指都有很輕微的晃動。
「睡覺呢?」
病人:「我以前就會吃安眠藥,沒有吃會睡不著。」
「沒關係,一起處理,我們吃藥試試看。」
病人:「醫師,這週好很多,發作狀況輕很多。」
「太好了,我調整一下,加強睡眠的部分。」
病人:「好。」
「請幫我注意有沒有特別發作的時機。」
病人:「很久了,從很久以前就這樣,最近越來越嚴重。」
「很久是出社會後、結婚後、生小孩後,還是甚麼時候,有印象嗎?」
病人:「應該是更年期吧,我大概4-5年前搬回來住,更年期症狀比較明顯,好像胸悶也比較嚴重。」
「有特別發作的時間點嗎?」
病人:「不知道啊,有時想悶就悶。」
「吃飯前後有更嚴重嗎?」
病人:「吃飯前後應該沒有更嚴重。」
「還有什麼症狀嗎?」
病人:「有時候也會覺得口乾,好像沒有口水似的。」
病人過程大概只坐問診椅的前三分之一,背部挺直,沒有特別打扮,但是衣物整潔,頭髮整理井然有序,沒有一絲亂髮,把脈時雙手手指都有很輕微的晃動。
「睡覺呢?」
病人:「我以前就會吃安眠藥,沒有吃會睡不著。」
「沒關係,一起處理,我們吃藥試試看。」
病人:「醫師,這週好很多,發作狀況輕很多。」
「太好了,我調整一下,加強睡眠的部分。」
病人:「好。」
「請幫我注意有沒有特別發作的時機。」
病人:「醫師,這週狀況很糟,口乾也很嚴重。」
「可以敘述一下這週狀況嗎?」
病人:「前三天不錯,第四天開始胸悶,口乾又來了。」
「如果是換藥,可能剛換藥就會有差;如果是體質改變,應該會是慢慢變化,不會一天突然轉變。請問你有吃平常沒吃的食物,做了甚麼特別的工作,或是遇到什麼事嗎?」
病人:「沒有什麼吃什麼特別的,也沒有發生什麼事。」
「我改一下藥,試試看好嗎?還是幫我注意一下有沒有會引起發作的狀況。」
我還沒問病況,病人就對我說:「醫師,我好像知道原因了。」
「我也覺得你可能知道。是甚麼呢?」
病人:「應該是我的鄰居,她是先生的遠房親戚,我先生好像是叫她姨婆。」
「嗯?」
病人:「我上週在院子曬棉被時,她突然從後面大聲叫我,好像之後就會覺得胸悶,口乾。吃了你的藥後有輕鬆多了。」
「發生什麼事?」
病人:「就我曬棉被的時候......。」
「不是上週的事,是你印象最深的事?」
病人:「我剛結婚的時候,她會來家裡跟我婆婆說話,邊看我這邊說話,我婆婆通常沒什麼回應,有一次鄰居直接走來指責我說神明桌的茶水一定要記得換;在我換的時候,她又大叫,茶水不可以倒水槽。好像那次之後,我都很怕她。」
「這不是你的問題,你現已經不是當時的你了,你已經成長和改變,不需要再對當時的恐懼感到擔憂。」
病人:「嗯。」
「你再深呼吸看看,還有胸悶嗎?口乾呢?」
病人:「好像都沒了耶。」
「我們再吃一週藥試試看吧。」
「這週還好嗎?」
病人:「我好很多,但是很多片段冒出來。我剛回來坐月子時候,她就直接開門進來,說要看小孩,塞紅包給我小孩,我覺得很不舒服。有一次過年的時候......。」
「這部分我很難幫你,但是我覺得你有所成長與釋懷,可以跟我敘述這些事情了。」
病人:「你已經幫我很多了,謝謝。」
「所以你的胸悶是搬回來後才又出現的嗎?」
病人:「好像是,而且回想起來,應該是鄰居她後來也回來鄉下才出現,雖然現在不像以前這麼誇張,但是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崩潰。」
「我覺得你可以練習在合理的範圍內守護自己的疆域,這個界線不是限制你,而是保護彼此。練習拒絕她侵入你的實體領域,另外是築起心中的圍牆,不要讓她的行為或話語傷害你。」
病人:「好。」
「如果胸悶改善,我們往不好睡的方向努力吧。」
身體型疾患(somatoform disorder)是指心理因素影響了身體的功能,導致身體上的症狀或不適感。這些症狀通常無法用醫學檢查或測試來解釋,且可能與精神健康狀態有關。美國系統性回顧研究指出,身體型疾患病人佔美國基層醫療病患之 17%,也就是六個人就有一個。
有些情緒會引起身體的不適感,如果病人執著在身體上找到病因常常會陷入困境,醫生在醫療現場應避免只專注症狀,而以改善功能為目標,讓病人可以繼續生活。病人在接受治療後,如果症狀緩解,或許有機會,有空間允許病人回頭觀照內心,面對自己,心理、社會的問題也有機會解開。